第五課 項脊軒志 學習講義 歸有光
一、寫作背景
歸有光十八歲時寫了項脊軒志的正文，大約三十五歲時，又補寫了最後兩段。通篇思想情感一脈相承，以項脊軒的興修變遷為線索，透過敘述【家庭瑣事】，表達出物在人亡的感慨，抒發對祖母、母親及妻子的深切懷念，並寄託深沉的身世之感與不凡的襟懷志節。全文藉屋懷人，以軒明志之意，躍然紙上，情韻悠然不盡。歸有光生長於家道中落的書香世家，八歲喪母，兩度亡妻，長子十六歲病故，次女幼年夭折，加上科舉多蹇〔ㄐㄧㄢˇ〕，使多感的他在寫悼亡文字時，特別哀婉動人。
二、作者介紹─歸有光
取名 | 1.字【 】，號【 】，又號【 】。 2.據說作者誕生前夕，院子裡有彩虹出現，光芒衝天，家人以為祥瑞，所以取名有光。 3.經年在嘉定讀書講學，學子眾多，人稱【 】。 |
考運不佳 六十歲 進士登第 | 1.明代的「八股」考試十分僵化。歸有光雖然才華出眾，卻是多次鎩羽而歸〔受到挫折。鎩，音ㄕㄚ〕。 2.從嘉靖四年至十九年，參加鄉試六次，三十五歲時才以第二名中舉。 3.從嘉靖二十年到四十四年的二十四年間，考進士落第八次。直至六十高齡始中進士。 |
五色筆 圈點史記 | 歸有光對史記獨有所好，以五色筆圈點，推崇史記為大家文字。歸有光為文善用細節瑣語，明顯受到史記影響。歸有光也模擬史記「太史公曰」的形式，在記敘文之末，以【 】來發表議論。 |
古文成就 | 明代 【 】的領袖：明代中期，文壇出現前、後七子之【 】。末流更造成盲目尊古、句擬字摹的歪風。歸有光、【 】、【 】、【 】等人起而反對，提倡唐、宋古文，被稱為「唐宋派」，歸有光為領袖。 主張：反對模擬剽竊，強調【 】；反對佶屈艱澀，注重自然流暢。 淵源：取法六經、史記、唐 宋古文八大家，尤其景仰韓愈、歐陽脩、曾鞏。 成就：以擅長描寫【 】為名，文章多抒發內心真實情感，風韻清新淡遠，讀之親切有味。 影響： (1)作者文章「注重細節，刻劃生動」、「篇幅短小，言簡意賅」等特色，深刻地影響了晚明小品文的風貌。 (2)清代【 】的方苞、劉大櫆、姚鼐極為推崇歸有光。 著作：《震川先生文集》、《文章指南》等。 |
三、國學常識
(一)明代散文的演變
期 別 | 代表人物 | 特色或主張 |
第一期： 開國初到永樂初年 | 明初三位大家： | 文章氣勢深閎，有開國氣象 |
宋濂 | 文章雍容典雅，為「臺閣體」前驅，時人稱為「開國文臣之首」，劉基推許宋濂為「當今文章第一」 | |
劉基 | 文風雄邁有奇氣，理充詞沛、神足氣旺 | |
方孝孺 | 古文雄邁醇深，議論犀利深刻又嚴謹莊重 | |
第二期：永樂初至成化 | 臺閣體：「三楊」： 楊士奇、楊榮、楊溥 | 為宰輔權臣所領導。文章多為歌功頌德、粉飾現實的應酬詩文，雍容和平，精警不足 |
第三期： 弘治到正德年間 | 擬古派：前七子 | ‧主張：文必【 秦 漢 】，詩必【 盛唐 】 ‧對臺閣體、八股文的空洞內容發起「復古運動」，影響當時極大。由於過分強調復古，文學的創造性明顯不足，以致文多「句擬字摹，食古不化，故作聱牙」 ※前七子：李夢陽、何景明、徐禎卿、邊貢、王廷相、康海、王九思，以李、何為領袖 |
第四期：嘉靖初到萬曆年間 | 唐宋派：王慎中、唐順之、歸有光（「嘉靖三大家」）、茅坤 | ‧反對前七子佶屈聱牙之擬古，提倡唐、宋通順之散文 ‧茅坤選輯【 唐宋八大家文鈔 】，肯定了八大家的文學地位，並作為習文的典範 |
擬古派：後七子 （興盛於嘉靖晚期） | 發揚「前七子」的主張 ※後七子：李攀龍、王世貞、謝榛、宗臣、梁有譽、徐中行、吳國倫，以李、王為領袖 | |
第五期：萬曆年間到明末 | 公安派：袁宗道、袁宏道、袁中道（「三袁」兄弟，湖北 公安人） | ‧主張：獨抒性靈，不拘格套 ‧反對擬古詩文。「性靈」即作家的真個性和真性情。「不拘格套」指形式上要不被束縛。重視小說、戲曲和民歌 |
竟陵派：鍾惺、譚元春―湖北 竟陵人 | 支持「公安派」的抒寫性靈，但風格要「幽深孤峭」，用怪字、險韻，形成冷僻的文風 | |
明末至亡國 | 晚明小品文：張岱 | ‧受公安派、竟陵派影響，產生了清麗的小品文 ‧張岱為晚明小品文之集大成者 |
補充：明代六大家―宋濂、方孝孺、王慎中、唐順之、歸有光、王守仁 | ||
(二)年齡別稱
年 齡 | 說 明 | |
期歲、周晬〔ㄗㄨㄟˋ〕、抓週（周） | 【 1 】歲 | 小孩滿周歲 |
初覆額 | 指【 年 】 | |
垂髫 | 指【童年 】 | 古代兒童未成年時，不戴帽子，頭髮下垂，稱為「垂髫」 |
總角之年 | 指【童年 】 | 古時幼兒把頭髮紮成一對像牛角的小髻，稱為「總角」 |
齠齔〔ㄊㄧㄠˊㄔㄣˋ〕之年 | 7、8歲 | 換牙時 |
幼學之年 | 10歲 | 小孩開始讀書之時 |
舞勺〔ㄓㄨㄛˊ〕之年 | 13歲 | 舞勺，指古人在十三歲時學的一種舞〔勺，古樂器，即籥，似笛而短小，可以執之以舞〕 |
荳蔻年華 | 女13、14歲 | 用荳蔻的嬌嫩象徵女性，指女子尚在妙齡 |
束髮之年 | 指成童 | 古時幼兒垂髮，年紀稍長後，把頭髮束起來，盤在頭頂 |
志學之年 | 男【 15 】歲 | 孔子：「十五而志於學。」 |
及笄〔ㄐㄧ〕之年 | 女【 15 】歲 | 古代女子到了十五歲把披垂的頭髮梳上去，插上簪子 及笄：女子適婚年齡。笄，髮簪。 |
破瓜之年 | 女【 16 】歲 | 瓜的篆體字很像兩個八，二乘八等於十六 |
二八年華 | 女【 16 】歲 | 「華」是韶華的意思，韶華就是青春年華 |
弱冠之年（加冠之年） | 男【 20 】歲 | 加冠就是戴上帽子，行冠禮表示此人已經成年了 |
花信年華 | 女24歲 | |
而立之年（壯室之秋） | 【 30 】歲 | 孔子：「三十而立。」 |
不惑之年 | 【 40 】歲 | 孔子：「四十而不惑。」 |
強仕之年 | 禮記：「四十曰強，則仕。」 | |
春秋鼎盛 | 古人以「春秋」表示年齡，稱壯盛之年為「春秋鼎盛」 | |
知命之年 | 【 50 】歲 | 孔子：「五十而知天命。」 |
艾老 | 禮記：「五十曰艾。」 | |
耳順之年（杖鄉之年） | 【 60 】歲 | 孔子：「六十而耳順。」 |
花甲之年 | 一甲子為六十年 | |
耆年 | 禮記：「六十曰耆。」 | |
從心之年 | 【 70 】歲 | 孔子：「七十而從心所欲，不踰矩。」 |
古稀之年 | 杜甫：「人生七十古來稀。」 | |
杖國之年 | 後漢書：「年始七十者，授之以玉杖。」 | |
致仕、懸車 | 班固‧白虎通論：「臣七十懸車致仕〔辭官職〕者。」 | |
耄耋、杖朝之年 | 80、90歲 | 禮記 曲禮上：「八十九十曰耄。」 |
期頤之年 | 100歲 | 禮記：「百年曰期頤。」 |
大齊之年 | 100歲 | 楊朱：「百年，壽之大齊〔期限〕。」 |
(三)雜記類文體
定義 | 包括了一切記事、記物之文。題目中多有「書」、「志」、「題」、「記」等字。 | |
分類 | 臺閣名勝記 | 范仲淹 岳陽樓記、歐陽脩 醉翁亭記、蘇轍 黃州快哉亭記 |
山水遊記 | 柳宗元 永州八記、王安石 遊褒禪山記、袁宏道 晚遊六橋待月記 | |
人事雜記 | 歸有光 項脊軒志、錢公輔 義田記、全祖望 梅花嶺記 | |
書畫雜物記 | 韓愈 畫記、劉敞 先秦古器記、白居易 荔枝圖記 | |
附註 | 唐、宋以後古文家所寫的雜記，往往於記敘中夾議論、兼抒情。 | |
四、形音義比較
字形 | 字 義 | 詞 例 | |
1. | 始 | 才，時間副詞 | 日影反照，室「始」洞然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起初，時間副詞 | 庭中「始」為籬，已為牆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2. | 呱 | 小孩啼哭聲【 ㄍㄨ 】 | 「呱呱」而泣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狀聲詞（ㄍㄨㄚ） | 老師在前面「呱」啦「呱」啦地講（簡媜‧夏之絕句） | ||
3. | 扃 | 門閂、鎖鑰 | 攝緘縢、固「扃」鐍（莊子 胠篋） 〔語譯：用繩索捆緊，用鎖鑰鎖牢。胠篋，音ㄑㄩ ㄑㄧㄝˋ〕 |
關閉 | 余「扃」牖而居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4. | 已 | 不久，時間副詞 | 庭中始為籬，「已」為牆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停止，結束，完了（動詞） | 雞鳴不「已」於風雨（第一冊‧顧炎武‧廉恥） | ||
死而後「已」〔語譯：君子一生踐履仁道，直到過世才終止〕 | |||
已經 | 今「已」亭亭如蓋矣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如此 | 之推不得「已」而仕於亂世（第一冊‧顧炎武‧廉恥） | ||
5. | 漉 | 滲透 | 百年老屋，塵泥滲「漉」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過濾 | 煮豆持作羮，「漉」菽以為汁（曹植‧七步詩） 〔語譯：煮熟豆子做成羹，過濾後再做成汁〕 | ||
6. | 而 | 你 | 「而」母立於茲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珍瑤不急之物，悉聽「而」歸（鄭成功‧與荷蘭守將書） | |||
如果 | 人「而」如此，則禍敗亂亡亦無所不至 （第一冊‧顧炎武‧廉恥） | ||
人「而」不仁，如禮何（論語 八佾） | |||
就、則 | 人非生「而」知之者，孰能無惑（第一冊‧韓愈‧師說） | ||
才、乃、然後 | 之推不得已「而」仕於亂世（第一冊‧顧炎武‧廉恥） | ||
然而、可是、卻 | 公辨其聲，「而」目不可開（第一冊‧方苞‧左忠毅公逸事） | ||
連詞，用在副詞與動詞之間，相當於「地」 | 呱呱「而」泣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席地倚牆「而」坐（第一冊‧方苞‧左忠毅公逸事） | |||
並列連詞 | 吾時俯「而」不答（第一冊‧顧炎武‧廉恥） | ||
7. | 若 | 你 | 吾兒，久不見「若」影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等同、一致 | 彼與彼年相「若」也，道相似也（第一冊‧韓愈‧師說） | ||
比得上 | 徐公不「若」君之美也（戰國策 齊策） | ||
如果 | 天「若」有情天亦老 | ||
如、像 | 聖人之德，「若」天之高，「若」地之普（墨子 尚賢中） | ||
佛教中指智慧，梵語 音譯。（ㄖㄜˇ） | 般「若」波羅蜜心經 | ||
8. | 手 | 親手，副詞〔轉品〕 | 庭有枇杷樹，吾妻死之年所「手」植也 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拿著，動詞〔轉品〕 | 背筐，「手」長鑱（第一冊‧方苞‧左忠毅公逸事） | ||
9. | 比 | 及、等到 【 ㄅㄧˋ 】 | 「比」去，以手闔門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「比」行百里，始奮迅（岳飛‧良馬對） | |||
「比」及三年，可使有勇（第一冊‧論語選） | |||
結黨營私【 ㄅㄧˋ 】 | 朋「比」為奸 | ||
並列，緊靠【 ㄅㄧˋ 】 | 天涯若「比」鄰／「比」翼雙飛 | ||
詩經六義之一，即譬喻（ㄅㄧˇ） | 詩有六義焉，一曰風，二曰賦，三曰「比」，四曰興，五曰雅，六曰頌（詩經 大序） | ||
10. | 軒 | 古代高官乘坐的車子 | 「軒」冕 |
車前高起的部分 | 不分「軒」輊〔不分高低。輊，音ㄓˋ〕 | ||
高 | 「軒」然大波 | ||
窗戶 | 開「軒」面場圃（孟浩然‧過故人莊） | ||
小屋子 | 項脊「軒」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11. | 歸 | 女子出嫁 | 後五年，吾妻來「歸」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于「歸」之喜 | |||
出嫁女子返回娘家 | 吾妻「歸」寧，述諸小妹語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12. | 第二人稱代詞 | 而 | 「而」母立於茲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若 | 久不見「若」影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汝 | 「汝」姊在吾懷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 ||
爾 | 如或知「爾」，則何以哉（第一冊‧論語選） | ||
乃 | 家祭無忘告「乃」翁（陸游‧示兒詩） | ||
女 | 吾語「女」（論語 陽貨） | ||
子 | 願聞「子」之志（論語 公冶長） | ||
13. | 蓋 | 遮陽擋雨的用具，指車篷或傘 | 今已亭亭如「蓋」矣〔指「傘」〕（第一冊‧歸有光 項脊軒志） |
車「蓋」、冠「蓋」〔指「車頂蓬」。冠蓋，指「達官貴人」〕如雲 | |||
遮蔽 | 欲「蓋」彌彰 | ||
超越 | 英雄「蓋」世 | ||
表原因的連詞 | 「蓋」不廉則無所不取（第一冊‧顧炎武‧廉恥） | ||
姓（ㄍㄜˇ） | 與「蓋」聶論劍（史記 刺客列傳） | ||
14. | 當 | 承受 | 垣牆周庭，以「當」南日（第一冊‧歸有光‧項脊軒志） |
「當」之無愧／敢做敢「當」 | |||
適合、相稱 | 門「當」戶對／旗鼓相「當」 | ||
對著、面對 | 「當」仁，不讓於師（論語 衛靈公） | ||
判決、判處 | 而廷尉乃「當」之罰金（史記 張釋之馮唐列傳） | ||
當作、作為 | 安步「當」車／寒夜客來茶「當」酒（杜耒 寒夜） | ||
抵敵、抵抗，通「擋」 | 螳臂「當」車 |
五、字形辨析（相同偏旁）
偏旁 | 字 音 | 詞 例 |
咠 | ㄐㄧˊ | 編輯、舟楫、戢影〔退休隱居〕 |
ㄑㄧˋ | 修葺〔比較：鹿「茸」，茸，音ㄖㄨㄥˊ〕、通緝 | |
ㄧ | 打躬作揖 | |
脊 | ㄐㄧˊ | 瘦瘠（膌）、鶺鴒 |
ㄐㄧˇ | 項脊軒 | |
闌 | ㄌㄢˊ | 斑斕、闌尾炎、欄楯、力挽狂瀾、讕言〔誣蔑、不實的話〕、攔截、空谷幽蘭 |
ㄌㄢˋ | 天真爛（瀾）漫、爛醉如泥、瓓彩〔玉的顏色〕 | |
盾 | ㄉㄨㄣˋ | 盾牌、逃遁 |
ㄒㄩㄣˊ | 依循〔比較：「徇」私舞弊，徇，音ㄒㄩㄣˋ〕 | |
ㄕㄨㄣˇ | 欄楯 | |
區 | ㄌㄧㄢˊ | 妝奩〔梳妝用的鏡匣〕 |
【 ㄎㄡ 】 | 摳鼻子 | |
【 ㄕㄨ 】 | 樞紐〔比喻重要的關鍵〕 | |
【 ㄩˇ 】 | 傴僂〔背脊彎曲〕 | |
【 ㄩˋ 】 | 老嫗 | |
【 ㄡ 】 | 嘔啞〔狀聲詞〕、謳歌〔歌頌〕、鬥毆、區先生、鷗鳥忘機〔恬淡自適不存機心〕 | |
【 ㄡˇ 】 | 嘔心瀝血〔吐出心，滴盡血。比喻費盡心血，用盡心思〕 | |
【 ㄡˋ 】 | 嘔氣、蒸漚歷瀾〔形容溼熱地區汙水積久了，冒泡、糜爛的樣子〕 | |
南 | ㄋㄢˊ | 南閤子 |
ㄋㄢˇ | 牛腩、湳水 | |
巠 | 【 ㄡˋ 】 | 項脊涇、不經之談〔荒誕沒有根據的話〕、球莖 |
【 ㄡˋ 】 | 自剄〔割頸自殺〕、引頸就戮〔指從容就義，毫不畏懼〕 | |
【 ㄡˋ 】 | 高風勁節、另闢蹊徑、痙攣、不脛而走〔比喻迅速傳播〕、大相逕庭〔相差極大〕 | |
【 ㄡˋ 】 | 陘山〔位於河南省 新鄭縣西南，或稱為「邢山」〕 | |
匽 | ㄧㄚˋ | 揠苗助長 |
ㄧㄢˇ | 偃仰嘯歌、鼴鼠飲河〔養生所需有限，不必貪婪〕、郾縣、鰋魚〔鯰魚〕 | |
ㄧㄢˋ | 都江堰 | |
比 | 【 ㄡˋ 】 | 比權量力、考妣、秕（粃）糠、沘水 |
【 ㄡˋ 】 | 比比皆是、庇蔭、笓（篦）子、懲前毖後〔以從前的過失為教訓，戒慎不再犯錯〕 | |
【 ㄡˋ 】 | 紕漏、批閱、砒霜 | |
【 ㄡˋ 】 | 蚍蜉撼樹〔不自量力〕、琵琶、枇杷、毗（毘）連、阰山、魮魚 | |
【 ㄡˋ 】 | 仳離 | |
【 ㄡˋ 】 | 屁滾尿流、媲美 |
六、修辭舉隅
析數 | 定義 | 將某一數目析成若干可以相加減或相乘除的小數目，來描述事情的修辭方式。 | |
乘數：（前者數目小於後者） | |||
「三五」之夜，明月半牆，桂影斑駁 | 農曆十五日 | ||
「五五」之喪（即三年之喪，服二十五個月即可） | 二十五個月 | ||
阿舒已「二八」，懶惰故無匹（陶淵明‧責子詩） | 【 十六 】歲 | ||
除數：即數學中的「幾分之幾」，前者數目大於後者，前者為「分母」，後者為「分子」 | |||
「二一」添作五 | 二分之一 | ||
吾得「十八九」矣，然須道兄見之（杜光庭‧虬髯客傳） | 十之八九 | ||
蓋予所至，比好遊者尚不能「十一」（王安石‧遊褒禪山記） | 【 十 】分之【 一 】 | ||
持戟百萬，秦得「百二」焉（史記 高祖本紀） | 【 百 】分之【 二 】 | ||
示現 | 定義 | 把過去、未來，或不能親見親聞的情景，寫得如在眼前。 | |
例句 | 1. 「汝姊在吾懷，呱呱而泣，娘以指扣門扉曰：『兒寒乎？欲食乎？』吾從板外相為應答。」 2. 一日，大母過余曰：「吾兒，久不見若影，何竟日默默在此，大類女郎也？」比去，以手闔門，自語曰：「吾家讀書久不效，兒之成，則可待乎！」頃之，持一象笏至，曰：「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間執此以朝，他日汝當用之。」 | ||
七、成語、詞語集錦
萬籟有聲 | 釋 | 即「萬籟無聲」，形容寂靜至極，可以聽到大自然的各種聲響 |
義 | 萬籟俱寂、寂然無聲、寂若死灰、闃寂無聲、鴉雀無聲 | |
反 | 人聲鼎沸、喧譁吵鬧、甚囂塵上、聲徹雲霄 | |
冥然兀坐 | 釋 | 默默地端坐不動 |
埳井之蛙 | 釋 | 比喻見識短淺的人 |
義 | 井底之蛙、蕃籬之鷃〔指棲息於蕃籬間的鷃。鷃，音ㄧㄢˋ〕、甕裡醯雞〔醯雞，酒甕中生的酒蟲。醯，音ㄒㄧ〕、尺澤之鯢、井蛙夏蟲、夏蟲語冰、坐井觀天、 以管窺天、以蠡測海、管窺蠡測、牖中窺日、管中窺豹 | |
反 | 高瞻遠矚、見多識廣 | |
東犬西吠 | 釋 | 形容親族形同陌路 |
義 | 視同陌路、視若路人、六親不認 | |
反 | 家門雍睦（雍和、雍穆） | |
揚眉瞬目 | 釋 | 眉飛目動，揚揚自得的樣子 |
義 | 揚眉吐氣、得意洋洋、揚揚得意、意氣揚揚 | |
反 | 垂頭喪氣 | |
于歸之喜 | 釋 | 祝賀女子出嫁 |
義 | 宜室宜家、桃夭及時、桃灼呈祥、燕燕于飛、摽梅迨吉 比較：「雀屏中選」，指被選為女婿。 |
八、延伸學習
（一）寒花葬志 歸有光
婢，魏孺人媵也。嘉靖丁酉
婢初媵時，年十歲，垂雙鬟，曳深綠布裳。一日天寒，爇火煮荸薺熟，婢削之盈甌，予入自外，取食之，婢持去不與。魏孺人笑之。孺人每令婢倚几旁飯，即飯，目眶冉冉動。孺人又指予以為笑。回思是時，奄忽便已十年。吁！可悲也已！
譯注：
寒花，是魏孺人的陪嫁丫鬟，嘉靖
寒花剛來到我家時，只有十歲，頭上梳著兩個髮鬟，穿著深綠色的裙子。有一天，天氣很冷，點火煮熟了荸薺，寒花削荸薺且裝滿了一盆。我從外面進來，要拿荸薺吃，寒花端著盆子走開，不肯給我，魏孺人就笑了起來。孺人總是叫寒花靠在小几旁吃飯，吃飯時，她的眼睛慢慢轉動，魏孺人又指給我看，覺得好笑。回想起那時的情景，轉眼間已過去十年了。唉！令人悲傷啊！（葬志：墓誌。媵：音ㄧㄥˋ，古代諸侯的女兒出嫁，隨同出嫁的妹妹和姪女就稱為媵。後常用以指陪嫁的婢女。虛丘：土山，指墓地。虛，同「墟」。荸薺：音ㄅㄧˊ ㄑㄧˊ，多年生草本植物，地下莖扁圓形，皮赤褐色，肉白色，可食。又名「地栗」。奄忽：忽然。十年：嘉靖七年歸有光和魏氏結婚，寒花葬志寫於嘉靖十六年，歷時正好十年。）
賞析：
寒花葬志是歸有光為夫人魏氏的陪嫁婢女而作。其
在古代，士大夫為婢女作葬志，這是異乎尋常的事。柳宗元作過馬室女雷五葬志，但雷五是讀書人家的閨秀。紅樓夢中，賈寶玉亦曾為婢女晴雯作過芙蓉女兒誄，但那是小說。所以，寒花葬志值得珍視。其藝術造詣，亦堪稱明代散文的珍品。
全文僅僅一百一十多字，雖是寥寥幾筆敘寫二三小事，卻能勾勒出寒花的神情外貌，尤其是寫出了她天真、淘氣、靈秀的性情。「虛詞傳神」也是這篇散文的特色之一：起頭有「命也夫」，結尾用「吁！可悲也已」，感嘆詞首尾呼應，加之「便已」等虛詞，遂構成一片悲涼的氛圍，與寒花的天真可愛，妻子的「笑之」、「又指予以為笑」的情景，形成鮮明的對照。
文章感情真摯，追憶和諧溫馨的生活場景，歷歷在目，也就更襯托出妻亡婢死的悲傷。
（二）蜀清守丹穴 (史記‧貨殖列傳)
巴寡婦清，其先得丹穴，而擅其利數世，家亦不訾。清，寡婦也，能守其業，用財自衛，不見侵犯，秦皇帝以為貞婦而客之，為築女懷清臺。
譯注：
巴郡寡婦清的先祖自得到朱砂礦穴，竟壟斷其利達好幾代，家產也多得不計其數。清是個寡婦，能守住先人的家業，用錢財來保護自己，不被別人侵犯。秦始皇認為她是個貞婦而以客禮對待她，還為她修築了女懷清臺。（丹穴：產朱砂的礦穴。擅：專有。訾：音ㄗ，通「貲」，量、計算。）
說明：
史記 貨殖列傳是一篇專門記敘從事「貨殖」活動的傑出人物的類傳，也是反映司馬遷經濟思想的重要篇章。貨指財富，殖言增長，貨殖者，言如何增長財富，即利用貨物的生產與交換，進行商業活動，從中生財求利。
這篇傳敘述到的富豪，寡婦清是唯一的女流之輩。太史公的感嘆，當然也有他個人的因素存在：當年李陵之禍，太史公因無錢贖罪，只有接受宮刑，而成為他一生中最大的心理創傷。這篇傳中，太史公引諺語：「千金之子，不死於市。」說明了有時候金錢財富還是有很大的魔力與效用的。看到女流之輩的寡婦清，憑藉富甲一方得到皇帝的禮遇，再想到自己的遭遇，能不擲筆興嘆嗎？
（三）埳井之蛙 （莊子‧秋水）
公子牟隱几大息，仰天而笑曰：「子獨不聞夫埳井之鼃乎？謂東海之鱉曰：『吾樂與！出跳梁乎井榦之上，入休乎缺甃之崖，赴水則接腋持頤，蹶泥則沒足滅跗，還虷蟹與科斗，莫吾能若也。且夫擅一壑之水，而跨跱埳井之樂，此亦至矣！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？』東海之鱉左足未入，而右膝已縶矣。於是逡巡而卻，告知海曰：『夫千里之遠，不足以舉其大；千仞之高，不足以極其深。禹之時十年九潦，而水弗為加益；湯之時八年七旱，而崖不為加損。夫不為頃久推移，不以多少進退者，此亦東海之大樂也。』於是埳井之蛙聞之，適適然驚，規規然⑨自失也。」
譯注：公子魏牟靠著小桌子嘆息，仰天而笑說：「你沒有聽說過那淺井中的青蛙嗎？牠對東海中的鱉說：『我真快樂啊！我出來就在井欄上面跳來跳去，進去就在井壁的磚縫裡休息。跳入水中，水就托著我的雙脅和下巴，蹲在泥裡，泥土就淹了我的腳背；看看生長在井中的紅色小蟲、小蟹和蝌蚪，都不如我啊！況且我獨占一坑之水，獨享一井之樂趣，這也快活到極點了！你何不進來看一看呢？』東海裡的鱉左腳還沒進去，右膝已經絆住了。於是遲疑著退了回去，對井蛙講起了大海：『千里之遙遠，也形容不了它的廣大；千仞之高度，也形容不了它的深度。夏禹時十年九次水災，而海水並未更增加；商湯時八年七次乾旱，而海水並未更減少。不因為時間的久遠或短暫而改變，不因為雨量的多寡而增減，這才是東海最大的快樂啊！』聽到這些，淺井的青蛙驚恐羞愧，茫然若有所失。」（鼃：音ㄨㄚ，蛙。井榦：井欄。榦，音ㄏㄢˊ。甃：音ㄓㄡˋ，井壁。跗：音ㄈㄨ，足背。跨跱：據踞、占有。跱，音ㄓˋ。逡巡：後退。逡，音ㄑㄩㄣ。潦：音ㄌㄠˋ，水災。適適然：驚恐的樣子。⑨規規然：失神的樣子。）
九、佳句輯要
1.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，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（俄國 托爾斯泰）
2. 家是世界上唯一隱藏人類缺點與失敗的地方，它同時也蘊藏著甜蜜的愛。（英國 蕭伯納）
3. 懂得生活藝術的人，可以從枯燥的事物中看出趣味；不懂生活藝術的人，可能把極富情趣的事看成平淡無奇。（羅蘭）
